CP(?):US!papyrusXLoser!frisk(♀)
涉及AU:Underswap&Underlose(目录点我)
————————————————
已经习惯时不时和挣扎在生死交界线之间的怪物到瀑布区域的长椅上放松扯皮的帕派瑞斯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叼着烟,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
“拜托?”
“nope.”
“真心实意的拜托?”
“nope.”
“友谊能量百分百的拜托?”
“……”帕派瑞斯看着从对方两条直线一般的眼缝里跌落的泪水,这让她的脸比原来干净了不少。虽然对方脸部洁净问题得到改善有很一大部分是衫斯的功劳,他总是不习惯Frisk脸上有血痕,孜孜不倦地帮这个过不了多久就会再度血流满脸的半死者擦脸打扮,久而久之,对方也养成了随时擦脸的习惯。
话归原题,被Frisk全力恳求的橘衣骷髅挠挠自己后脑勺,然后仰头冲空中吐出一口白烟:“你这调调可真难让人拒绝,但是依然——nope.”
对方代表眼睛的两条横线之间出现了双引号:“为什么?”
“你是认真的?在你上回吸了一口之后用那副惨样死在地上之后?nah—ah,小姐,我可不认为你能从我这再拿一根烟。”炫耀般咬动齿间的烟嘴,帕派瑞斯继续道,“而且,这是我最后一根了,可不敢让你再给霍霍了。”
“上次只是因为我……咳……没经验……咳咳咳……吸得太快了而已。这次我会慢慢来的,只要控制好吸进去的速率——拜、拜托?帕……咳……帕派瑞斯?”
毫无形象地翘着腿帮怪物女孩拍出卡在喉咙的血块,瘦高的骷髅慵懒的声音由于带了些无奈变得更加慵懒,听起来就像是想要立即原地打盹的前奏:“gee,就你这肺还想吸烟?”
“就算我不吸,它也撑不了多久。”咳出血痰的Frisk语气恢复了平稳,“那还不如在最后吸一口。”
“wow,你还真爱上它了?为什么?”
“你是认真的?作为一个随时随地都叼着一根烟的怪物问我这个?”
“welp,问题是我先问的,所以回答也要你先。”
被帕派瑞斯用搭靠在椅背上的指骨指了指,Frisk只得调整自己变得急促浑浊的喘息,开始思考该如何回答:“嗯……我得承认,当烟吸进去的时候,我感觉很不好。它……咳……太急也太快了,让我想要咳嗽——也造成了不少疼痛。”
“哇,听起来真酷。”
从对方的语气和那半阖的眼眶里看出了反讽,棕发怪物强压下咳嗽,说出了转折的“但是”:“但是,有一瞬间我感觉……我感觉我的眼泪停止了。”
“作为旁观者我得说那是你的错觉。”
“不,我确实感觉……”
“那就是香烟给你的错觉。”帕派瑞斯折回放在女孩靠的椅背上的手骨,用食指接了一滴透明的液珠,斜眼看着它在自己苍白的指骨上微微抖动,然后跌落在满是血污的条纹衫上融化不见,“这玩意儿可就从来没有停的时候。”
“但就算是错觉,”她用平稳的声线小声争辩着,“我也不讨厌那种感觉。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只是错觉,哪怕之后的疼痛会加速我的死亡,我也想再感受一次什么都感觉不到——就连‘感觉不到’都感觉不到的感觉。”
“你能理解吗,帕派瑞斯?就像那些烟雾把我这些破洞给填满了一样,我……我终于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我只是……咳……咳咳……我只是……不想……唔咳咳……!”
无言地注视着弯腰一口血喷在脚下地面上的棕发怪物,帕派瑞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直到他将齿骨张开到能够保持香烟不掉的最大限度,他都不知道该说出何种词汇语句才适合当下的场合。
幸而,用衫斯给的手帕把嘴角的血迹擦掉的Frisk在直起身后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再次想了想,还是算了。”
“哦?”
“那种感觉……或许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就好像‘休息’于你一样。这对我后续的工作不利,我不应该把生命浪费在这些事上——现在我没有时间能够给它。”
“哇,”曾经被皇家守卫队队长痛斥为“烟枪”的骷髅怪物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真酷。”
注意到自己的话对这个“老烟枪”来说或许会产生歧义,有着焦黑半脸的怪物忙侧转过身,对注视着自己吸进一大口烟的骷髅怪物解释:“啊,并不是说你吸烟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个人的……”
“‘只要控制好吸进去的速率’,huh?”
“什么?”
放在Frisk椅背上的骨臂毫无征兆地收回,搂着她的肩膀消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睁开了眼。总是耸拉着半个眼眶的骷髅怪物慵懒地盯着那双混浊的红色眼珠,想着,
但是眼泪还是没有停下。
森白的齿骨紧压着被没擦干净的血染红的嘴唇,带着它向上下两侧分开;来自骷髅怪物另一只手间的香烟的烟雾顺着蜂蜜味的气息缓慢地渡到了对面人的口中;从唇齿缝隙之中漏出的烟雾混杂着滴落的血液,缭绕在他们身周,让这个本就静谧幽暗的空间变得更为隐秘。
Frisk的双手无措地在身着卫衣的骷髅身躯边晃动着,似乎不知该推开还是搂紧更为合适。她的身躯颤抖着,更多的血从她口中涌出,甚至渡到了对面骷髅的嘴里,这使得这一口烟的味道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N……N……No wai……————!”
这个临终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终究没来得及在脱身之前憋住的Frisk一口老血喷了木着脸的帕派瑞斯一脸。
“wow,”将左手快要烧到烟屁股的香烟咬回嘴里,瘦高的骷骷髅在女孩趴在自己胸前吐了满身的动作中深吸了口烟,原本搂着她肩膀的骨掌移到了后背,非常没有诚意地帮忙顺着气,“可没期待着这个。”
“抱……咳咳咳……唔咳——!!抱……歉咳咳咳…………!!”
将最后一口血和生命一块咳到骷髅裤子上后,棕发怪物便彻底压在帕派瑞斯身前没了呼吸。
无可奈何地把快从自己胸前滑倒到裤裆上的尸体提溜起来,走到来自瀑布的河流边抹了把脸的帕派瑞斯回头看了眼脸上重新蹭满血污的怪物女孩,微微叹了口气——
她的眼泪终于停了。
就如她的生命一样。
……
和一个刚活过来的女孩儿对上眼是挺尴尬的一件事,尤其是你还在帮她擦脸的时候——至少蹲在Frisk面前拿着个小手绢的帕派瑞斯是挺尴尬的。
“we——lp.”他讪讪收回按在对方脸上的湿手帕,在和对方的呼吸一块回归的泪水之中向她问出了早就有答案的问题,“你回来了?”
后者看到帕派瑞斯时微睁的血红眼珠在他开口之后隐没在眼帘之下:“yeah,我回来了。”
“hum,”懒得起身的骷髅怪物挠了挠他的后脑勺,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所以,刚才那个,感觉怎么样?”
“还是被呛到了,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和脸都弄脏了。但是有一瞬间,我确实感觉不再……‘感觉不到’了。谢谢,帕派瑞斯。”
“不客气。”喉咙里发出一点干燥的轻咳,帕派瑞斯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却想起刚才那是最后一根烟,只能遗憾地咂了咂舌,“那……其他方面的感觉?”
“……Nothing,sorry.”顿了一下,盯着自己仅剩的一条黑色衣袖的Frisk像是想到了什么,抬首对蹲在自己面前撑着脑袋的懒骨头问道,“那你呢?”
“我?”帕派瑞斯似乎没预料到这个,“嗯……刚才那个尝起来挺腥的,还蛮咸。但比起衫斯做的塔可饼要好多了。”
“知道这个真好,但你清楚我问的不是这个。”
“welp.”曲折着过长的手臂腿骨的骷髅怪物视线垂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放在膝盖的手指上,它们正不断敲出代表“担忧”的频率。这个频率常常出现在帕派瑞斯被衫斯拉着尝他新做的塔可饼的时候。
又是一声轻微的噪音从他的喉咙里蹦出,帕派瑞斯不自在地清清压根不存在的嗓子,把沾着这位怪物女孩鲜血的指骨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却只染上了更多淡红的血渍:
“——me neither.nothing.”
焦虑的鼓点终于停止,Frisk的表情虽然还是三条横线,但帕派瑞斯莫名能看出她松了口气。
因为她确实用他难以忽视的动作出了口气,甚至还吐出了一些残余在那破破烂烂的肺里的烟雾。透过这薄薄的白烟看着对方的骷髅怪物用听不出来是不是在遗憾的语气感慨道:“wowie,看来你确实不喜欢刚才那个,对吧?”
“不,没这回事。”
“哦-豁。”
“我是说真……咳……真的。帕派瑞斯,我不讨厌刚才那个……‘吻’?‘分享’?无论那是什么,我都不讨厌。”看着完全没有买账意思的骷髅怪物,有些焦躁的棕发怪物本就因梗塞的粘稠物挤压得奇怪的声音变得更加诡异。
“哦-豁,真的吗,真是令人感动。”撑着颧骨的帕派瑞斯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非常不配合,“只是骷髅没有胆子,所以现在我有点不‘敢动’。”
“帕派瑞斯,”看上去真的有些着急的怪物女孩弯下了腰,将自己的脸凑近对方,“如果我有灵魂,或许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出我很喜欢刚才那个……不管那是什么玩意。但是我没有灵魂,所以我无法肯定我到底是不是喜欢它。但我敢肯定我不讨厌它。”
“事实上,如果有一天我要彻底死去,我希望最后的死因是它。”
“……”难得睁大自己总是半阖的眼眶的帕派瑞斯庆幸自己最后一根烟在之前就已经被抽掉了,否则现在一定会可惜那掉在地上的香烟。
“所以拜托,帕派瑞斯,别沮丧,你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怪物。只是我没有灵魂你才失败了,别怀疑自己。”
“……wowie,”在对方补充的安慰中,一直故作消沉的橘衣骷髅终于憋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我猜我现在得说‘抱歉’了。我没有沮丧也没怀疑自己,而这些话你该留着对衫斯说。他会很高兴的。”
知道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表现失望的Frisk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但在我眼中,你是最有吸引力的。”
“……”
“怎么了,帕派瑞斯?”
“nah,nothing.”再次把已经被结块的血盖成暗红色的指骨在自己胸前衣服上蹭了蹭,垂头的帕派瑞斯看着窸窣掉落的暗色粉末说,“just……nothing.”
————————————
想看看吃评星人吃不够评论会出现的一秒变刀小魔法吗?
↓
————————————
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破烂的橘色卫衣前面的兜袋里。
准备将它围在自己腰间的Frisk摸到了它,并把它从里面掏了出来。
那是半盒香烟和一个暗银色的老旧打火机。
从她下颌滴落的泪珠里倒映出她微动的喉咙。她用带着些微颤抖的手从这不知道已经过期多少年的香烟里抽出了一根,努力擦着燃油已经快要没有的打火机试图将其点燃。
然而当闪烁的火星终于引燃了香烟前端的烟纸,带出一缕白色的轻烟,带着一些急切地将烟嘴送到自己嘴边的Frisk却在最后一刻停下。
混杂着粘稠血块的唾沫从她口中咽下又被新涌出的血液冲到喉口,然而这并不能缓解她的干渴。汗珠和泪水同时在她焦黑和尚且能看的脸上滑落,在热域红色的土地上印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又迅速被高温蒸发。她紧紧盯着那袅袅升起的白烟,就像沙漠中濒死的人盯着一汪能拯救性命的清泉——虽然这“清泉”会让她死亡的进度加快,但如果为了那一瞬间的充实……
“……………………No.”
终究还是把浅黄的烟嘴从自己嘴边移开的Frisk将它连同剩下的半盒香烟一块扔进了金红翻滚的岩浆里,在冒出的轻烟中把打火机收进了口袋——尽管她知道这八成会在下一次自己被龙首炮轰成焦炭的时候融成一堆铁水,就像那黑色的半条外套和封着骷髅头补丁的头巾一样。
“No time……for this……now.”
end